2014年10月30日 星期四

'中式義士’

我對中國的所謂「知識份子」向來不感興趣。可能我受日本武士道價值觀影響,所以對中國的一群酸儒所作所為永遠有個問號。

戴耀廷已經回到港大教書。 當然,他本來是 ‘教書’ 的,也該是時候回去他的工作崗位了,這是他的權利和自由,我們沒資格批評。 但話雖這麼說, 君不記得一個多月以前,所謂「佔中三子」在傳媒面前剃頭明志,慷慨陳詞,說要帶頭佔中。現在「佔中」是實現了,但人在哪兒? 還有那陳建明,還有一個我不記得的那個人,因為他們的影子太淡。就這麼鬧了一陣子,形式已經不利於佔中者,他們便迅速諸神歸位,什麼都沒好好兒交代就說了一些下面泄氣話: “對我這五十多歲的人來說繼續留守在街上在生理上也有一點受不了。。。”  喔,謝謝了教授,祝你健康快樂,何必當初? 別再鬧了。 這所謂「佔中」的主意是由戴耀廷那一班人構想出來的,今天就算他們在學生們心中沒有了威望,臨走以前也該說說話,呼籲示威者從所有佔領區立即撤出,讓後宣布「佔中」(或可以稱為「雨傘行動」)成功。 這樣才是一個行動發起人,組織者應該負責做的事。他(他們)沒有這樣做,留下來的是群龍無首的無政府主義者和發臭了的爛攤子。至於黃之鋒呢? 他當初不是高喊 “罷課”,是全港罷課的帶頭人嗎? 這「時代週刊」封面人物已經自己復課了。小黃,也沒有什麼交代。這一切使人失望。

‘虎頭蛇尾’ 乃中國讀書人的做事特點。這, 我早就看出來了。自己比形勢強時,他會拋頭露面喜歡做英雄,形勢比自己強時就回家睡覺,說自己在韜光養晦,虛偽之極。日本鬼子倒是個肯負責的男人,自己做事自己當,敢於承擔後果。1945年日本戰敗,時任大日本帝國陸軍大臣阿南惟幾(日本戰時最後陸軍大臣)在對盟軍的投降書上面簽字之後於1945年8月14日切腹自殺,他臨終遺言:“ 以一死謝大罪 ”。 阿南的染血陸軍制服,和他留下的濺血遺書我在靖國神社遊就館展覽廳看過。


戴耀廷他們乃典型的 ‘中式義士’。所以我不會跟這些人扯。




何陋之(雲亭)
30-10,2014

*此編網誌應納入 [NOT MY CUP OF TEA] 裏面。



2014年10月29日 星期三

‘新生活’

昨日「佔中」第三十天,我去金鐘拍照。

我看到經過一個月的 '佔領’ , 無論在旺角,或在金鐘 ‘新的生活’ 已經成為 ‘日常’。眾多的帳篷(還編了房間號碼,名字。人性,不可能長期和別人共享一切,他必須給所用所穿賦予個性。)露天教室,工作坊(木匠在那兒勤做格式各樣的木工)救護站,供應站,還有人義務派發熱伙食。還看見漂亮的女仔為你畫像。‘佔領區’ 裏面已經包含各色各樣的人間百態。而非佔領者,前來 ‘參觀’ 佔領區的普通市民則抱著幾分好奇和無需負責任的輕鬆來 ‘參與佔領’ 金鐘旺角個半小時,拍拍紀念照,或來幾張 selfie 即刻上網讓後滿意地回家。在他們的表情動作裏我找不到絲毫的嚴肅,反之,我只看到天真的笑容和歡笑聲。他們似乎毫無意識到,這無政府主義者的小樂園即將面臨被拆遷的命運。


「佔中」一個月,悲情已不再,每日都是嘉年華。




Ren
29-Oct, 2014




2014年10月23日 星期四

被摘下皇冠的警察

【佔中】已經進入第26天,大家看到這場運動顯然在不情願的情形之下正走向尾聲。

自【9.28】香港警察向金鐘佔領人士施放催淚彈以後,警察隊伍在本港市民心中的形象已經大打折扣,雖不能說從殖民時代積累的所謂 ‘亞洲第一警察’ 的美譽一朝喪,但肯定它的聲譽因為梁振英的一時衝動 (或更正確地說,中共的旨意)而蒙受損失。 在將近一個月的報道採訪中,我在前線目睹了香港警隊的‘操守’。我說句公道話,是不錯的。他們有沒有表現克制?我想應該有。但話雖這麼說,若動起武來,警棍無情,對不起了。 這社會大家都知道我們各有各的人生安排,有人當廚師,當醫生,也有人當攝影師,當警察。職業本身無罪。 而一旦我們受命於上天的安排,我們有義務完成我們被委任的工作,此乃天經地義。今天若要論「香港警察」的素質,形象的淪喪,我們須要針對的不是我們本是同根生的前香港皇家警察,而是悲哉被歷史無情地被迫摘下「皇冠」,被逼服務一黨專制,充當打手的 ‘亞洲第一警察’的命運安排。 我們要了解這悲劇的本質,我想這想法對大家比較公道一些。

1997年7月1號午夜,我拍罷彭定康在添馬艦離開香港,路經【威爾斯軍營】, 來到舊中環碼頭... 我看見兩名皇家警察正在摘帽子更換帽子上面的徽章。從美麗的「皇冠」改戴醜陋無比的特區洋紫荊徽章。



絕對應該拍下來的歷史瞬間,但我沒有舉起相機。因為我已神情恍惚。





廖中仁
23-Oct, 2014
Instagram@bluuren

Photography for Reuters Pictures
* tap open image



2014年10月20日 星期一

'Amy'

Amy,  那天晚上我在旺角佔領區碰見她。她那標緻的臉孔吸引我去抓拍。

她正要為關帝上柱香,我看她手法挺熟練,很恭敬,拜四方毫不敢怠慢。早前神壇設在隬敦道北端,但現在已經被政府收復故而把關帝請到南邊座鎮。 我跟 Amy 做了簡單的採訪,想了解一下她只是過路人入廟拜神,還是示威支持者。她以沙啞的聲音告訴我說她剛從金鐘那邊過來,在那裏度過幾個晚上。我看這青春靚女不是個只求打扮享受生活的女孩子。


這旺角的晚上,在這搖搖欲墜的佔領區之內,還有多少個 ‘Amy' 呢?



中Ren
21-Oct, 2014
Instagram@bluuren






2014年10月15日 星期三

‘道通天地 繼往開來’

在影像面前,有時候文字是多餘的。


。。。這篇是我最短的網誌。




Ren
15-Oct, 2014



Reiji

到今天‘佔中’第18天。早上,我在微帶涼意的旺角‘佔領區’又遇上了那年輕小伙:Reiji.

我呆站在旺角十字路附近,忽然有人輕輕地在我耳旁說了一聲,“又見到你”。他,就是Reiji,打扮很‘潮’,很 punk, 兩臂紋了挺了不起的 tattoo,兩耳穿了耳環。 據說他是一家小店店主,賣服裝。我一個禮拜前在同一個地方見過他,也給他和他的老友拍了幾張照片。 所以這次重逢有一份親切感。我們隨便聊了幾句話,有關應如何應付警方的拆卸障礙物行動,清場的壓力。應該如何跟他們周旋到底‘打游擊戰’等等,雖然話不長但談得高興。 聊了一陣子我離開了他去找我的‘獵物’去了,我在隬敦道南北來回,回到十字路附近又在他的‘家’(帳篷)旁邊看見了他。我突然有一股衝動想為這個年輕的民主鬥士拍下玉照留念,使他永留史冊。我不習慣在我的攝影採訪中給別人拍肖像。但我跟自己說:“姑且試試吧”。


Reiji長得特別年青,他跟我說他已有三十,我跟他說 “十五歲!” 他那還帶稚氣的臉笑了。


小李,為了你的健康戒煙吧,前面的日子還長呢。




廖中仁
15-Oct, 2014
Instagram@bluuren

Photography for Reuters Pictures
* tap open image










2014年10月9日 星期四

‘午夜神壇’

咱們炎黃子孫最崇拜的神祗是什麼? 小孩子也可以響亮地回答:‘關帝’。

在深夜的隬敦道,旺角‘佔領區’。 一群年輕佔中支持者在路障上面臨時搭建了 ‘神壇’ 供奉關帝像祈求關二哥保佑佔領旺角的所有同志,並向所有敵人狠下詛咒,叫一切反佔中者天誅地滅。關羽的故事千百年來家傳戶曉: ‘掛印封金’,‘千里走單騎’,‘單刀赴會’,‘刮骨療毒’。。。有關他的故事數不勝數,使炎黃後代讀的入迷,聽得陶醉,永不厭倦。
一個兩臂雕龍雕鳳,打扮很 punk 的年輕小伙虔誠地在旺角黑夜裡為關帝上香祈求保佑,他的樣子是21世紀的,但他的心還是兩千年前的‘心’。

黑夜,隱隱透著一股神秘。。黑夜,永遠勝於枯燥的白日。於是我拍到了最喜歡的一張圖。



感謝關帝顯靈。





Ren
10-Oct, 2014



2014年10月6日 星期一

那夜我座上了紅Van過紅隧 ...

時間是上午1點49分,悶熱的10月3號深夜。地點:特首辦。


我今天下午好好地洗了個澡。一連幾晚,幾個早晨來回旺角‘佔領區’拍照,連沖涼的時間精力也沒有,真難為情。洗完澡,一口氣聆聽了布拉姆斯第二,及第三交響樂,由已故日本指揮大師,朝比奈隆指揮大阪交響樂團演奏,頗為精彩。布拉姆斯【第二交響樂】乃筆者最喜愛的作品之一。是布氏擺脫了他備受批評的【第一交響樂】(後來成為布拉姆斯不朽作品)以後一口氣寫就的作品。它代表著‘豐收’與‘歡樂’,充滿喜悅和勝利的偉大作品。【第二】的終樂章以無比熱烈的歡呼聲終結。我每以聆聽此曲給自己以小小的祝福,跟自己說一聲:“你干的不錯”。

到今天,[佔中] 事件已經第九天, 這震驚國際的大事件顯然接近尾聲。我到現在才可以好好兒座下來寫東西。筆者為通訊社做臨時性任務, 對於我個人而言此次事件給我提供了難得的學習機會,重新審視了自己無論在攝影的感覺和技術上的不足。我親眼看到了世界三大通訊社一流攝影師,包括我圖編的工作態度,內容和素質使我獲益良多。我做雜誌出身,在那個範疇裡累積了一定的經驗,但是真正投入通訊報道乃第一次,我自覺很不到位。在今天 ‘數碼攝影’世界裡,其競爭性,圖片完美度,影像的凌厲已達到使人嘆服的程度,少一點都不可以。在過去一星期,我圖編不斷地給我攝影上的批評,我做為一個攝影師,有時候聽了難免有點不服,但經過細心分析他的有關批評以後覺得都是道理,而一個道理,只要它合情合理是要洗耳恭聽,不然,他是個傲慢的傻瓜。在每日的‘佔中’報道當中,忽然有一天,我驚覺原來從事‘攝影’乃意味著 ‘修行’,是 ‘修心’的過程。它,不僅意味著把一張圖片拍好,能使它成為可登大雅之堂的東西,但更重要的,是要使自己培養成為一個能登大雅之堂的一流攝影師,擁有能與自己作品可以相匹配的人格的攝影師。這就是此番體會。‘佔中’已接近尾聲,但難以預料的事情還可能發生,最後的‘清場’行動還沒有實施,我們還有重要的‘收尾’還要做。來日方長。

那悶熱的夜晚,我拍罷特首辦前面的示威場面,跳上了一輛前往【旺角】的紅Van,第一輛湊不夠數不能出發,中途由第二輛接棒。出發前突有一個長的很‘草根’的大佬打開門,站在車門口向座滿了那輛小巴的小伙子們說了一句:“今晚係義載”。大家報以熱烈掌聲。


香港還有很多好人,這是個熱血城市。






那夜我座上了紅Van過紅隧。




廖中仁
6-Oct, 2014
Instagram@bluuren

* tap open image